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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葡萄熟了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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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里的野葡萄成熟了,妻子摘了些回来,铺在荆条编制的箩筐里,密密麻麻,宛若星辰。

山葡萄表皮紫色,个头很小,与市面上售卖的葡萄相比,如同乒乓球与足球之间的比例,大小样子像极了价格不菲的蓝莓。取一颗放进嘴里,酸涩的感觉,籽粒很大,仿佛果皮之下就是籽。这或许就是人工栽培与自然生长的本质区别,家葡萄是人工改良用于食用的,而野葡萄结果的目的只是为了自身繁衍。

野葡萄并不多见,人们也常常忽略他的存在,偶然的机会在树丛、沟谷间发现一两株,与其他植物缠绕在一起,果熟季节,串串圆圆晶莹的紫葡萄掩映在红艳可爱的秋叶之中,甚为迷人。果实被鸟类或动物吃下后,种子随粪便一同排出,明年开春,在不知名的另一个地方,或许就会有新的植株,破土成长。

百度介绍说,山葡萄含丰富的蛋白质、碳水化合物、矿物质和多种维生素,是酿造葡萄酒的原料,所酿的葡萄酒酒色深红艳丽,风味品质甚佳,是一种良好的饮料。

或许因为此,野葡萄酿酒,已成为我们家每年必做的功课,酿酒的工艺不算复杂,只是有些琐碎,妻子是乐此不彼,我只是偶尔打打下手。

远古之时,男性外出狩猎,妇女责留守采摘,虽说工业革命和人工智能早已取代了刀耕火种,男女工作的同质化越发明显,但这种远古的遗存影响至今,这也成为我逃避劳动的一个借口,妻子实在忙不过来,就把我堵在家里,协助操作,否则不允许外出打球,酒酿好后不允许喝。

为了能够把酒言欢,认了。

重复的操作,易生怠倦,光是从细小的枝蔓上一粒粒摘葡萄,不一会儿,就累得脖子酸痛,挤葡萄汁时,必须穿戴好围裙、地板上铺垫好报纸,否则那些飞溅到容器外紫红色的汁液很难清洗。

记得网红李子柒曾做过一个用葡萄皮染布、裁剪纱裙的视频,紫色纱裙穿上身的那一刻,飘飘欲仙,当时只是粗浅地认为有创意,好看。等到自己真正开始参与一件事情,双手被野葡萄汁染成紫红色的时候,才知晓任何美好的背后,必定蕴含着一份艰辛。

这么多年来,我们已经习惯了都市生活,但对土地的眷恋依旧难舍,从超市购物带到老家,再从山里采摘些山味、土特产放在冰箱里长期食用,已成为妻子假期的日常。

人都说,这世界上最贵的东西大多免费,比如我们赖以生存的阳光、空气。

那些躺在冰箱里休眠的野菜、山果,以及酒坛里的葡萄酒,是大自然的馈赠,是劳动的成果,更是一缕抹不去的乡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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