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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海峰郊游小记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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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卷云舒

郊游小记

□张海峰

先贤者道:“养得心情平静,方可做事……”。可当今一出门除了热闹喧嚣外,想觅得一方清净之地,实在太难!

大凡有点开阔的场地匀被各色舞者占据,强劲有力、节奏震撼的音乐充满着整个天地;不同舞者有着不同的乐曲,在这里相互交融。出奇的叫你识不了天地、南与北了。不同舞者依据自己的曲目跳着自己的舞蹈、扭摆着属于自己的腰、晃悠着唯有的臀……多种舞姿便在这大放异态,直让人疑是入了魔

界。相同的只有亢奋、咆哮声不绝于耳!无论那个人到此准叫你心跳加快血压飙升、头昏脑胀!

也许出城在浑厚的田野里、地头间、草丛中走走,是久居都市里许多人的一种向往一一

一个假曰里,我独自骑着自行车耗时近一个半小时来到城外。沿着还算平坦的小路向深处骑去……只觉阵阵扑鼻而来含着丝丝芳香的气息直沁心田,让人心醉!

好大一片绿洲哟!延伸至远处山脚下与之交汇的庄稼、果园……微风下绿波荡漾、馨香四溢。在这温馨之绿中不禁使人遐想浓稠了……

小路是农村的生产路。心想:这乡间小道可是万路之父?

它虽得不到高贵鞋跟的叩响,却忍辱负重任由劳作的人们反复踩踏;也许没有城中马路的平坦、宽阔,它却默默的承载并演绎着许多的成与败、生与死、悲与欢……的故事。当然,人世间并非所有的成功都值得去喝彩,有些悲伤也是难以铭记。因为那是一个一路跋涉者的必须付出!有些人在跋涉中斗志越来越勇,而有些人则在遍体鳞伤后失去了斗志,曾经的梦想一去不在。现实中有的人以其自己能活得超凡脱俗,结果后来还是难逃平庸,他们的生活单纯却失去纯真、艰苦却失去了欢颜、虔诚却失去了幸福。而那些孜孜不倦始终追求梦想的人,也许是个不很大的愿望,却给予了他们生活的执着与坚忍!每每回首往事时总能在心中湧起一波骄傲的狂澜,大声的告诉人们:自己曾拚搏过、爱过、恨过、奉献过、收获过、幸福过……在人生漫长的道路上原本就布满着荊棘,但为了梦想,仍要去拚去搏!那怕一路洒下无尽的辛酸泪和沸腾的血!诚然,贫困与富有、幸福与悲惨,每个人却有自己的认知,城乡也有各自不同的标准。无论差异多么的不同,没有艰苦的奋斗就难以领略收获的喜悦与幸福。这是条永恒不变的道理。一阵思忖后,已中午时分。

猛一留神,天已阴起。抬眼望去,远山也是灰濛濛的。没有参天之松、也无憾地之柏,裸露在外的奇姿异状清砖般灰色山体,前后错叠的山峰如版画依晰简单,绿在这里极为吝啬,仅有的还硬是从石缝间隙中钻出的纤细绿意一抹而已,还略显羞怯样。倏忽间,只见块块团团的云便在山间缠绕起,相互追逐交织着,蠕蠕移动样宛若迁徙的羊群,甚是惹眼。此刻又如同国画般添了万种让人生无穷想象的情境……怕是雨要来了。

前面不远处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葡萄园,绿的很是别致,高低错落,枝蔓沿着支架继续在空中舒展着曼妙的身姿,细瞧却是按主人设定的框架、高度、牵引铁丝的长短走向,井然有序的生长。主人的这种设定和限制,是让它在有限的身体里蓄积更多的能量,来完成它一生庄严、輝煌的那一刻!

"人生不也应该如此吗?"我在心里喃喃道:"没个长远规划和明确目标,在社会上乱闯行吗?"。

葡萄园靠路边这头,有一个砖砌小屋,无疑是守护果园人的栖息地。先前象这种守园的都是庵架式棚子,现在都盖成了这种砖房。除住人外还堆放些农具、肥料,农药等杂物。也算是一劳永逸之举。屋前是个不大的院落,周边置了低矮的绿植组成了绿篱墙,中间留有两米来宽的通道,通道两侧各栽一棵已高过小屋的柳树。院中央停放着一辆农用三轮车,手把上凉着几件衣服。小屋东侧一小块菜地:韭菜、香菜、菠菜,还有几株已爬上架的*瓜,一乍多长的还结了不少,我好奇的一摸,扎。每个*瓜身上都长满了茸茸的小刺。是自我保护?不得而知。

锁了车,便踩着碎步向山前走去。这隐在绿色深处的小路,每抬脚踩下都能溅起一波波的清香气来。不由使人轻盈无羁心中潮汐瞬间涟漪激荡!不像在城里,处处叫人喘不过气似的郁闷;即便朋友间的攀谈都存有或多或少的介蒂,每句话都含有些许的伪装和娇柔作腔的成份。最压抑的是公园里一条不长的长椅上拥挤着几对相恋的人,说句情话都得压低倾诉的激情。

想想,人与人间存有这种接近于荒唐的荒唐事,真是一种悲哀!

突地,点点滴滴的下雨了。雨打在庄稼上簌簌的发着声响。

谁在这空旷的原野中聆听过这雨声?

没有泉的脆、没有海的势、没有溪流的浅吟低唱;它只管悄悄然落下,似在梳妆一位待嫁的新娘,小心翼翼滋润着嫩绿鲜活的禾苗、果林、小草……就是一首澎湃悸动的诗篇……

雨点稠了,我踽踽地往回走。雨珠落在路边草丛中,粗看毫不起眼,注晴细详时,叶子上的雨滴竞也展现出海浪一样晶莹的花!透一脉灵气。

一阵急风掠过,整个麦田便起了层层绿的波浪并不断的扩散开去,直到尽头。良久,象是谁下达了"立正"命令,又都直楞楞的毕直似在受训一般。再一望,麦田里残留的波痕消失了,嵌在草叶上的雨滴也被风抖落的珍珠般碎了一地。

雨小了。乍停又下,我快步迈进小院,几声稚嫩的犬吠声后,从小屋走出一个约六十岁的大爷,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指了指自行车:″你的车子?″随他跟着出来的是那"汪汪"叫的小狗,是白色的,肥嘟嘟的媚人,看去象才出月没几天的。它可着劲的叫个不停,好似在驱赶我这个陌生的入侵者。

"好啦,别叫了!″主人止道,转身对我:"快进屋,外面凉。"。从他那瞳孔中透着让人舒适且无法拒绝的善意。

“好,大爷。"我迎合着他的亲切。

进屋后,我坐在靠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。环顾四周,屋子里拾掇的很干净。一张双人床靠里贴着墙,床底端有个近两米高的柜子,紧靠床头侧面一张老式条桌,腿是那种老虎腿的,上面放了不少的瓶瓶罐罐的。大爷从桌子抽屉中取出一合“芙蓉王"香烟来。

"大爷,我不会抽,"见状我惊愕道:"大爷,你的挡次不低呀!"我的心为之有了点小震撼。

"不抽的好。"他啧着嘴:"也是没办法,我那舍得抽这么金贵的烟!也是为那些来收果子的商贩准备的。"

他一脸的无奈,我一时间也茫然无措了。

"小伙子,你先坐着。”他从屋角处扯出一个塑料雨披:“去接一下老伴。"说着迈出了房门。其实这时雨已停了。

象这种低矮潮湿的小屋,在田间、果林中还有许多,好些个守护者的后半生也许将在这里被耗尽,直到终老病死……想到这,我内心先前的恬静闲雅全被?噬了,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慷慨悲悯的情……我起身来到院子,望望天,云慢慢的四处散了。突见门前柳树垂条上有只*色的小鸟来回跳跃,"咕叽,咕叽"鸣个不歇。纤瘦的垂条难负之重在空中摇摆,小鸟如荡秋千般不停的"咕叽"欢快着。庆幸今天真有耳福!鸟鸣声在这雨后清新的原野里越发清脆与圣洁。悦耳中启迪着我梵心的萌动,如坠入空谷幽深处,四处皆传来虔诚的祈祷间或庙宇傍晚时分的木魚声:令人杂念全无,刹那里,心里便豁然了!

云全散去,太阳乍一露脸,刺得人眼晴只得眯起,反觉得别有情趣,远山似浴后而出含娇欲羞的佳人倩影,湿碌碌显出峥嵘的峻峭,虽说没有江南小桥流水之灵秀;却粗狂不羁给人大气之成的豪爽!

再看阳光撒在庄稼上,泛莹莹耀眼的萃绿,添了丰收的喜悦!

也就两支烟的功夫,大爷搀扶着大娘回来了。我忙迎上去/p>

"这是咋了?”看着大娘一脸的痛苦,我也帮扶着进了屋。

原来为了省一茬浇水的开资,他们要抢在近期雨天到来前给果树施完这次追肥。

“唉,剩不多了你大娘非要弄完不可,我去镇子里买了药就不停的往回赶,这下……”大爷有点抱怨。

看我一个陌生人在,大娘只是自责的:“都怪我,不小心脚下一滑扭了脚腕子。"赧然含笑中略显钝拙。

“不打紧,人不是还好好的。”大爷一副深谙世事态,又不失诙谐的瞅瞅大娘。

“快给这位客人泼壶茶。”大娘催着大爷。

"不用了,雨都停了,”我连忙说:"我得走了。

“急啥哩?"他们几乎同时说道。

盛情下,我又坐下与他们拉起了家常。

大爷说他们在开春前就从村里老宅搬到了园子,这是块别人闲置的土地,有十二.三亩,五年前他以低廉的价格租赁了下来,种起了葡萄。他们一双儿女也已成家立业,老大儿子十多年前大学一毕业就在省城上班,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,老二姑娘已出嫁到了外地。

"你和大娘咋不去儿子那享享清福?”我怯怯的问。

"刚有小孙子时,我们去住了一年来天气,”大爷脸露徘红,哽噎道:"我们是享不了那福呀!鸽笼一样的屋子,憋的我浑身的不自在,说话不得大声,气都不敢大喘,想串个门吧谁都不认识。那个罪谁受得哟,你说我们能住惯不?”。

说话间,大爷又给我添了茶水。我呷了几口,茶是浓酽浓酽。心想也是,我自以为在城里的享福,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折磨!没错,钱可以买到享受,却买不到幸福。

“那你和大娘这把年纪了,还包这么多的地,能劳下吗?″。

“能。”大爷无不自豪的说:“这不算啥,还不够我俩干哩!畅畅朗朗一天下来也不觉累的,黑了睡觉也比城里香!”。

大爷真是陶醉!

看着大爷欢快的样子,这种豁达、随遇而安的心态。不觉生出许多的崇敬来!

一时间忘了回城了。

这便称奇,原来我也醉了!

作者简介

张海峰年在青海工作至年,后调至陕西工作。闲暇时信笔涂鸦以抒情怀,散文、诗歌作品散见于其它微刊及电台。散文《希望遐想》入选《中外诗歌散文精品集》一书,并获第七届邀请赛一等奖,散文《无悔的思念》获笫六届"中华情诗歌散文联赛"银奖。

《昆仑文学优秀作品集》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,共三册(小说卷、散文卷、诗歌卷)。小说卷征稿已进入编排校对程序,散文卷、诗歌卷大量征稿,欢迎广大文学爱好者投稿。详情见征文启事《更多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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