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大门,是被西方列强打开的,在此之前,很少有清朝人愿意主动了解外面的世界。直到被英国用武力打开国门,清朝的眼光也是重点放在欧俄日美身上,对于世界其他地方兴趣不多。对当时横跨欧亚非三洲大帝国奥斯曼土耳其也是如此。
被瓜分的土耳其当然,由于当时西域的特殊位置,在清朝早期和中期,负责边疆民族事务的官员,就间接知道了奥斯曼土耳其这个“重要大国”。对于土耳其的知识,主要来自于俄罗斯人、哈萨克人、浩罕人和蒙古人的转述。
嘉庆的时候,有个广东人谢清高曾经去过葡萄牙和英国,他在自己的著作《海录》中把中国和土耳其相提并论,认为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国。
魏源魏源在《海国图志》中,比较详尽地描述的土耳其政治、经济、社会、文化情况,认为其落后于西欧。不过也肯定了土耳其在军事方面的可取之处。
鸦片战争之后,列强一次一次的入侵,让清朝人对自己的器物、制度、文化逐渐失去自信,虚幻的优越感随之坍塌。但是清朝多数学者仍然看不起守旧土耳其,研究土耳其主要是希望清朝不要像土耳其一样不知进取,一步一步走向衰落。
年,两广总督叶名琛向咸丰皇帝报告克里木战争时,把土耳其称为“土夷”,蔑视之心油然而生。在中国试图从俄罗斯手里收复伊犁的时候,年,张之洞抗俄计谋里里面就想到了俄罗斯宿敌土耳其的“作用”,主张联合外东北的“义民”,和外西北哈萨克、布鲁特“旧部”,把阿里和台湾分别“赐予”英国和日本,挑动土耳其和俄罗斯之间的矛盾,集合一切力量“抗俄”,以夷制夷。这些主意几乎没有现实可操作性。
张之洞王之春也认为俄罗斯树敌太多,以夷制夷的方法可行,也主张利用阿富汗、土耳其和俄罗斯之间的矛盾;当然也有人提出相反建议,主张亲俄,也拿土耳其境况来对比。
尽管如此,清朝和土耳其一直没有外交关系,不知何故清朝也不重视这个。即使在年、年土耳其方面主动提出“通好”,清朝也没有明确回应。或许是“清优于土”的心理在作怪。
在洋务运动中,洋务派为了证明洋务运动的正当性,树立了正反两个“榜样”。西方自然是正面榜样,而表现奇葩的土耳其则是反面榜样,既满足自己年历史的优越感,又证明洋务运动的正当性和必要性。
例如,在修筑铁路遭到顽固派反对的时候,醇亲王奕譞在奏折里拉土耳其垫背,称欧亚两洲的国家中,铁路比较少的国家,只有土耳其和波斯,它们国力弱,咱们堂堂大清怎么能学它们?
奕譞西方人种学传入中国之后,成为晚清民族主义思潮中重要内容,维新派和革命派就非常反感把中国和土耳其等量齐观,以维新派人士就曾经说过:“匈奴别种”土耳其人政令烦苛、性情残忍、惨无天日,而中国人是“轩辕之贵种”,欧洲人怎能把清朝和土耳其相提并论呢?
梁启超也明言:欧洲人不要觉得中国会走向土耳其这样的被瓜分命运。革命派所办《大陆报》刊登邹容文章批评欧洲人把中国人类比土耳其人。认为不是中国人不行,而是清王朝不行。如果不是清朝的统治,灭土耳其的,不是英俄,而是中国。
不过,也有人主张联合土耳其(清人认为土耳其是黄种人)抵抗欧洲。清末风靡一时的科幻小说《新纪元》中,作者碧荷馆主人就写到,同为“黄种人”的匈牙利被白人侵略,中国皇帝命令土耳其国王派兵扼守苏伊士运河,以解除匈牙利的危局。学者金永森还设想调遣土耳其军直捣俄罗斯首都圣彼得堡的“妙招”。这些设想,仍然是“俯视”土耳其的心理在作怪,竟然相信清朝可以指挥土耳其的情节。
清末科幻小说《新纪元》另一方面,尽管土耳其日益衰落,属地和领土逐步被割让,晚清仍然有人主张学习土耳其。年代,中国人才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