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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6/29 17:5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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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求爱情永远不嫌晚,只要有一颗浪漫的心,随时都可以发现爱。爱情不在乎年龄,任何人生阶段,都可以遇到生命中那个有缘人,如秋的中年也可寻觅到罗曼蒂克幸福。

秋季是葡萄的季节,以葡萄酿酒在欧美酒品文化中占有重要角色。法国隆河谷地绵延的葡萄园区,酿造成世界有名的勃艮地酒。

《秋天的故事》(ATaleofAutumn)描绘人到中年的男女恋爱情事,片中以葡萄园为背景,酿制葡萄美酒人生,当爱情来敲门,如饮一杯香醇美酒。有秋收的联想,迈入成熟岁月的爱情,如葡萄之收成,及发酵酿造,成酒后之微醺。

以《四季》系列诉说爱情故事的法艾力侯麦(EricRohmer),可以说是一生都拥有浪漫情怀的导演,四季并未按时序时间拍摄,最后拍的是年《秋天的故事》,那时候的侯麦已78老龄,对爱情的体验愈加深沉,他以镜头描绘中壮年爱情,如秋的况味与韵律,剧情聚焦在浪漫第二春恋情,以葡萄熟成多汁的果实,酿制醇美爱情美酒。

以对自然的爱及浪漫思维享誉世界文坛的泰戈尔有言「爱,是亘古长明的灯塔,它定晴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,爱,就是充实了的生命,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。」

秋天葡萄成熟时,收成酿制发酵美酒,最是迷人美丽的风景,一如人生之秋,如能拥有香醇似酒的爱情,是多么幸福。

侯麦用镜头以四季来诉说爱情故事,四部片中有如中国农作时序的春耕、夏耘、秋收、冬藏般,充满节令氛围的大地与时推移,也象征人生旅程与爱情的联结,或是体悟的某些心情。秋季是属于收获的季节,有如人生的中壮年,年轻时候辛勤工作,努力付出为生活奋斗,到了中年之后等候收成,当拥有自己的一片天时,无论男女都期待情感的慰藉,

与相爱的另一半共度余生。渴望爱情在人生四季当中,《秋天的故事》描绘了熟成余韵犹存的人生后半段,失婚男女,在孩子长大成人,陷入空巢时,期待着如春天的恋情到来。

《秋天的故事》编导侯麦即以葡萄酒乡为背景,诉说终日埋首葡萄园区耕耘的中年妇人玛嘉莉Magali(碧翠丝侯曼BeatriceRomand饰),一派自然,不加修饰,她寡居多年,向往爱情,但又不肯主动追爱。一直蜗居在乡野的玛嘉莉,几乎很少走入城市,与她相交数十年的闺密伊莎贝Isabelle(玛莉希维耶MarieRiviere饰),经常到她的葡萄园探访,共话家常。她们在果实累累的葡萄园里聊天,从红酒酿制到孩子问题,伊莎贝透露即将嫁女儿,玛嘉莉则慨叹与儿子不对盘渐行渐远,而深感寂寞。对老友想要谈恋爱,却又不想主动,伊莎贝劝她要积极追爱,不要拒绝幸福。

失婚多年的玛嘉莉,所有生活重心全在葡萄园,经常身着工作服,完全农妇模样,而在城内拥有一家书店的伊莎贝,妆扮入时,家庭幸福美满。玛嘉莉渴望爱情却未曾跨出一步,只痴痴期待「天上掉下来礼物」-爱情,一直在乡野原地打转,根本没有追爱的机会。「皇帝不急,急死太监」,事业与婚姻两得意的伊莎贝,看老友一直忙于农事,也甚少打扮,寂寞芳心有些沧桑,觉得这个勤奋的好女人,乏人问津,实在可惜。于是她突发奇想,竟当起了「红娘」,私底下登了征友启事,代为征友,甚至假冒好友「事前鉴定」,与应征对象约会。

留着一头蓬松头发的玛嘉莉,有一个亲子关系疏离的儿子李欧Leo(史蒂芬尼逹尔曼StephaneDarmon饰),他甚少在家,也无心农事,倒是儿子的女友萝欣Rosine(亚历希亚波特AlexiaPortal饰)很喜欢玛嘉莉,时常探访并帮忙她处理葡萄园杂事。失婚多年与儿子相依为命,但母子不亲且无话可谈,萝欣比儿子还要贴心,玛嘉莉心灵十常寂寞,期待有段爱情填补空虚。

穿着光鲜亮丽,在城里开五洲书店的的伊莎贝,私下为玛嘉莉征友,在闺密不知情下,假冒身份和前来应征的男子杰哈Gerald(亚伦莱柏AlainLibolt)约会聊天,名为「事先鉴定」,实则也有点想知道自己的魅力如何,虽然有幸福美满的婚姻,徐娘半老,风韵犹存的她仍未免有些虚荣。从后来她的坦然「当然,我要所有男人都爱我,特别是我不爱的人。」可见女人互相较劲吸引力,总希望集宠爱于一身,引起男人的注目。正如现实想捉住青春尾巴的男女,多少都会希望自己还有些魅力。

伊莎贝一开始假冒自己是经营葡萄园,与来自阿尔及利亚,也曾种葡萄酿酒的杰哈约会,他看到了纤细手指,不敢想像她是农庄妇女。在警觉被怀疑识破前,她诚实以告,是替失婚单身的好友葡萄园欧巴桑征友,希望她能得到一个好男人。「我没有预设立场」「我是代替她来的」这似乎是闺密男友先先经过她这一关オ行。她解释是因为玛嘉莉太被动了。

事实上,他们都不是彼此的菜,她对也曾从事农作的他有些好奇,至少希望在介绍给闺密之前,也能有所了解。而他也没有心动的感觉,会面时保持礼貌性交流,态度从容,似乎没有过多的期待。中年男女迈向成熟,进退应对都很得体。

无独有偶,大家都希望玛嘉莉有人陪伴芳心,在伊莎贝准备为闺蜜寻找男友之际,自信貌美的萝欣也正在为男友妈妈张罗男人。在与李欧交往之前,萝欣和她的哲学老师艾堤恩Etienne(迪狄耶桑德蕾DidierSandre)有过一段情。喜欢和女学生谈情说爱的艾堤恩仍未忘情于她,始终纠缠不休。她不想进行多角恋情,为彻底了结师生暧昧关系,她异想天开扮起了红娘,她极カ向艾堤恩推介玛嘉莉,他感到有些错愕,「我以后不就是你的公公了?」这个不爱牌理出牌的少女,出此妙招,因喜欢男友的妈妈,又急甩前任男友,竟不按牌理出牌将他俩「凑作堆」。

这件有点荒谬的安排,在剧中制造了诙谐趣味。当李欧知道萝欣权充红娘,要将妈妈玛嘉莉介绍给艾堤恩时,感到相当离谱,「女友的前任男友要变成我的爸爸?」情何以堪。对于萝欣的乱点鸳鸯谱,两个男人都很是尴尬,却也莫可奈何。

于是,两位老少红娘各自约了杰哈、艾堤恩与玛嘉莉见面。两位巧心安排的红娘选的场合是伊莎贝女儿的婚礼酒会上,希望被撮合的男女主角能不期而遇。就这样,上演了一场「红娘大作战」戏码,两个红娘、两个男人,以及被蒙在鼓里的玛嘉莉之间,勾勒出一场趣味横生的爱人相见欢。如所预期的,一直喜欢嫩妹的艾堤恩,根本对欧巴桑的玛嘉莉没有兴趣,他的目光仍聚焦在年轻貌美的女孩。而玛嘉莉对游目四顾他也没有好感,无话可说。倒是她与也曾栽种过葡萄的杰哈,有了来电的感觉。

被蒙在鼓底的玛嘉莉不知此陌生男子的底细,当她撞见杰哈与伊莎贝互动亲密时,甚至以为他们之间关系暧昧,直到伊莎贝说明了代她征友时,オ知道他也正在寻觅爱情。「我吻他,是他也喜欢你。」面对好友的诶解,伊莎贝赶快解释她因为欣喜他的喜欢,觉得当红娘有望成功,而情不自禁轻吻了一下他。

事实上,当玛嘉莉与杰哈初次遇见就互有好感,彼此的眼神在人群中搜索,当不见对方时,都十分在意那个人怎么不见了。这就是恋爱初初发生时的滋味。当玛嘉莉与萝欣在花园角落聊天时,杰哈三番两次想上前攀谈,却又装作若无其事走开,这一幕真是有趣。有缘千里来相会,虽然是闺密的巧妙安排,但爱情发生从不嫌晚。作家张爱玲曾如此描绘人世间的缘分:「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,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刚巧赶上了,没有别的话可说,只有轻轻地问一声,噢,你也在这里吗?”」这就是爱情。

玛嘉莉也有所矜持,面对以前的猜疑与情感波动的心情,她没有让心仪的杰哈送她回家,她选择独处,冷静思考。到底中年人的爱恋较在成熟心智下酝酿,不是狂情烈爱型的。侯麦在编导处理上相当细腻,也符合人性的描绘,秋收的主题,对应在爱情上,感觉浑然天成。「如果他在乎我,我们还会再见面。」接着是葡萄丰收的盛宴。

一片原野葡萄园收成,发酵熟成酿制成葡萄美酒。他们举行了一场葡萄丰收酒会,在盛宴中镜头只带出伊莎贝与其他人和他们的伴侣对饮,狂欢跳舞,却不见玛嘉莉与杰哈身影。侯麦特将此留白,留下想象空间,有如葡萄美酒畅饮之后的微醺,令人回味无穷。此时有着无声胜有声的意境。

「红娘」在片中剧情安置,似乎扮演着追爱第二春的「催熟发酵」角色,如同葡萄美酒得经过葡萄熟成发酵酿制的过程,以葡萄园为背景,是十分鲜明的意象。不管何时追求理想第二春,只要有心,能够爱人与被爱,皆是幸福的。人生勇于追爱,就可谱曲生命情调恋歌,幸福就在不远处。爱情不是青春年少オ可以追求,任何年纪的人都可以寻觅真爱。

拍摄《秋天的故事》时的侯麦已是78老龄,他还保有着纯真而又浪漫的情怀,勾勒出迷人又错综复杂的爱情风景,谈情说爱的功力,实在令我佩服。人老,心不老,爱恋情事,永远令人年轻,他有颗青春浪漫的心。这是「四季」系列最晚拍的一部,可见他对爱情的向往与执着,以葡萄园收成、熟成的葡萄酿制葡萄美酒,紫红的醇酒,代表着对他「爱情」诉说的一往情深。

最近一口气看了侯麦的「四季」系列,我觉得《春天的故事》,有如春光奏呜曲,轻快浪漫,充满着生机盼望;《夏天的故事》则是变奏的民谣曲风,任意狂放,迷惘而热情。至于《秋天的故事》,款摆着似歌剧中的咏叹调,漫步沧桑,温润醇厚,耐人寻味;《冬天的故事》则有如令人难忘的回旋曲恋歌,始终锺情,命运几番转析,仍回到从前的美丽终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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